20.LiangYife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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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亦封参加附中的校庆可以说是令在场的校领导都吃了一惊, 毕竟两个多月前校领导就已经给他发了无数封邮件邀请他,可每次的回答都是冷冰冰的“不去”。毕竟梁亦封不仅是附中最大的赞助商, 而且还是附中当年的高考状元。

    校领导得到他过来的消息之后齐齐出动, 全都跑到综合楼楼下的大厅来和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梁亦封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, 没怎么摆脸色,淡漠自若的站在人群中。

    后来他们班的班主任过来, 见到梁亦封的时候心下一喜, 视线往边上移,不确定道:“这是……钟念吗?”

    梁亦封的班主任从高一到高三都没有换。

    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叫温文, 教语文。大抵是每个老师都会偏爱那门功课成绩最好的人, 温文也是格外的偏爱钟念。

    钟念当时的语文可以说是难寻对手。

    高一语文满分一百二, 她甚至可以考一百一十五。在她那个年纪写作文都是抒情散文, 要么是记叙文,她偏偏写议论文,论点论据铿锵有力,当时所有的老师都觉得这姑娘高考得出名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, 她就上了半年学就走了。

    温老师一直以来都特别的遗憾,这么好的苗子, 竟然出国去和资本主义作斗争去了。

    钟念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, “温老师。”

    温文眼眶微湿,“真是钟念啊?”

    钟念点头, 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温文走过来, 摸摸钟念的肩发, 无不感慨道:“漂亮啦。”

    温文见到自己的学生,在所难免的有些激动。校领导们和梁亦封的相处始终的揪着心的,生怕哪儿说的不对,这位爷眉头紧蹙了,于是说了句:“既然你们班主任来了,我们就先走了,梁总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,目光一直牢牢的盯在钟念的身上。

    人一散,钟念也放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她站在温老师边上,颔首倾听。

    温老师叹了口气,说:“你们毕业了还是第一次回来吧?”

    钟念:“嗯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梁亦封一眼。

    梁亦封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温老师:“哎钟念,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?”

    钟念说:“就最近。”

    温老师:“那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?”

    钟念:“记者。”

    温老师眉头一蹙,“女孩子当什么记者呢?经常加班,又没多少工资,时间还不自由。”

    钟念笑笑,她低头看了下脚底的台阶,说:“因为喜欢啊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呀,自己有想法,别人都干预不了。”温老师带他们到了办公室,边开门边说,“你们也都这么大了,哎,钟念,你该结婚了吧?”

    钟念已经十分适应国内现如今的谈话内容了,神态自若道:“没。”

    温老师诧异的看了一眼,说:“要是遇到好的人,要把握住。”

    文化人催婚催的委婉些,不像是钟家隔壁的阿姨,十分直白的说:“这个年纪再不找对象估计就找不到了,二十五之前是女人挑男人,二十五之后就是男人挑女人了,钟念你得抓点紧,找个顺眼的就嫁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有的人随波逐流,将就一生,钟念听完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有的话如风过耳,听过就罢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。

    温老师说完钟念,又开始指责梁亦封。梁亦封这人虽然冷,但也是恪守尊师重教这一准则的人。这世上温老师大概是唯一会对他进行说教的,毕竟他的父母对他可从不上心。

    梁父说过:“女儿才要好好教,男孩只要能好好活就行。”

    温老师说:“你这人也真是的,钟念,你知道吧,你离开以后你的位置一直空着,当时班上来了个转校生,没位置坐,我让她坐到梁亦封边上去,嘿你知道他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钟念看了看他一眼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他拦着她,不让她进去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温老师继续说,“我说班里没位置了,梁亦封看着我的讲台,说,‘那儿不还有位置吗?’可把我气坏了。”

    钟念低眉笑,她眉眼盈盈,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装了星星一样。

    梁亦封又觉得没什么了。

    温老师谈起往事,微眯着眼似是在回味是的,“你的位置梁亦封一直没让人动过,后来毕业了之后,梁亦封把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。”

    钟念看向梁亦封。

    他也看着她。

    光从百叶窗中清澈透出,投射在他们二人之间。

    像是一把刀,横空在他们二人之间劈了一刹。

    世界依旧清晰,他们两个人近的只要吻过光就能靠近彼此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。

    钟念的步子不快,梁亦封不知道是迁就她的步调还是其他的,走的也很慢。两个人沿着走廊往前走,走廊尽头便是他们当初所读的班级。

    钟念在前门停下,她往里看了看。

    桌子整齐摆放,有的桌子上放了很多书,有的空空荡荡,其实和以前没什么差别。非要分出什么不一样的点,大概是人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梁亦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英国也这样吗?”

    钟念犹疑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梁亦封:“不这样坐着的吧?”

    钟念反应过来,“嗯。”

    国外的上课比国内要复杂些,每科成绩都有排名,上等圈的人坐在一起,中等圈的人在一起,下等圈的人在一起,以便更好的因材施教。

    国内的应试教育大概是有教无类。

    钟念垂了垂眸,问他:“为什么不让别人坐呢?一个位置罢了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侧脸清逸,“不习惯。”他只这样说。

    拐个弯便是楼梯。

    梁亦封慢条斯理的走下去。

    钟念跟在他的身后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落下一地斑驳的碎光。

    梁亦封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闷闷的声响,钟念跟在他的身后,低头看着满地碎光。

    不习惯——

    这似乎是很梁亦封似的回答。

    但:“适应几天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面无表情的说:“适应不了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太吵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梁亦封撇了她一眼,“我喜欢安静点的。”

    也是这么个理。

    难怪他和她同桌的时候,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“后来呢?”钟念又问。

    梁亦封说:“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把我的书带回去了?”

    两个人穿过综合楼大厅,穿过人群熙攘的食堂。

    梁亦封往热闹至极的食堂里看了一眼,眸光深深,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么,还是在回忆什么。

    学校总能勾起许多过往。

    梁亦封想了想,说:“垫桌角。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钟念无语的看着他,有这样搪塞的吗?

    她在心里暗自腹诽:幼稚。

    梁亦封似乎能听到她的话似的,薄唇微抿,刻薄的问她:“你有意见?”

    钟念学着他挑眉的动作,清冷冷的看着他,下巴一昂,“哪敢。”

    学的可真像!

    梁亦封嚇笑一声,低声喃喃:“傻子。”

    周围人多,钟念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,她的眉眼在阳光下明媚弯着,在骄阳炽烈的六月,微笑如山涧清风。

    两个人逛着学校,没一会儿梁亦封就发现了钟念的不对劲。

    他刻意放缓了步子,落于她身后几步。她走路的姿势显然不正常,走的比平时又慢,九分裤下露出她白皙的脚踝,上面已经红肿一片了。

    梁亦封伸手拉住她,钟念停下脚来。

    梁亦封:“你的脚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钟念低头看了眼,无所谓的摆了摆手,“鞋子不太合脚,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没事。”梁亦封拦住她,“胡闹!”

    他是真的生气了,眼里没有一丝情绪,眉头紧锁着。

    钟念说:“晚上回去把水疱挑了就行。”跑新闻跑的多了,脚踝处也常有水疱。今天倒不是因为走得多,而是新鞋不打脚,她穿起来的时候感觉还好,一走多就发现不行了。

    乡下家里也没放着她的鞋,学校这边也没有鞋店,而且钟念对于这种事,忘性大。

    梁亦封左右看看,“医务室开门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去那儿干嘛?”

    梁亦封冰冷冷的砸下两个字:“处理。”

    钟念拉住他,“弄完之后鞋子就穿不进了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嘴角一扯,“你今天还想走路?”

    “嗯?”钟念不解。

    梁亦封上前,弯腰,右手圈在她的腰上,左手放在她的腿上,轻松一抱,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周边的人很多,大多都是学生,看到这一幕,都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
    钟念的双颊止不住的泛红,她在他怀里挣扎:“你干嘛,你放我下来!”

    梁亦封停下脚步,他像是听不到周围的揶揄声与起哄声一般,神态自若的看着她: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钟念:“我有脚,会走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挑了挑眉,作势就要把她扔下去。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她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梁亦封一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样:“不是要下去吗?”

    钟念心里气的咬牙切齿,脸上露出个微笑来,“扔我下去?”

    梁亦封:“你没得选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凭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决定权在我手里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……”

    胡说八道!

    梁亦封挑了挑眉,说:“给你两个选择,第一,我扔你下去,然后你再像个瘸子一样过去;第二,我抱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你放我下去。”

    梁亦封:“这不在选项里面。”

    “一,我选一。”钟念丢不起那人。

    梁亦封眼里闪过一丝失落,没几秒他就反应过来,伸手掂了掂她,不置可否道:“我选二。”

    钟念:“梁亦封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他坦荡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他这幅模样,大概可以用两个成语可以形容。

    一、臭不要脸;

    二、斯文败类。

    钟念被他抱着走向医务室,穿过人群的时候身边还有照相机的“咔嚓——”声响起,她到底是低调惯了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,呼吸洋洋洒洒的扑在他的锁骨处。

    她咬牙切齿,附送一个形容他的词:“衣、冠、禽、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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